完颜熙冷笑,若抄诗能抄回粮食来,这笔买卖绝对稳赚不赔。
一首诗赚一百石粮食,为何不抄?
眼前都是一群大肥羊。
你说老子抄袭,好,拿出证据来!
TMD,你说老子不学无术,今儿个老子就变身天才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天生我材必有用,千诗散尽还复来!
但竟无一人响应。
完颜熙走向李珂,抱拳:“开城侯,我们来玩玩?”
李珂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他虽怀疑完颜熙抄袭,却无真凭实据,谁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万一在诗才上比不过他,一百石粮食肯定不算啥,但开城侯的面子何在?如何能在岐国公主面前跌这个份!
他生性如此,没有把握的事,从来都是撺掇小弟去冲锋陷阵。
完颜熙又走向徒单光:“徒单兄,你来?”
徒单光忿忿道:“某不通诗文,赌什么赌?要赌,就来打一场!”
“武斗改日再说,今儿个是以文会友哈。”
完颜熙说着冲蒲鲁古勾勾手指头:“你?试试?”
蒲鲁古羞恼,淬了口唾沫。
他读读诗附庸风雅还凑活,真要写诗除了出丑没有别的。
“胥公子,咱俩继续?”
胥野面红耳赤,咬咬牙垂首不语。
他都吃了一次亏了,岂敢轻易重蹈覆辙。
完颜熙非常失望。
转身望向大兴国、马亮和仆散九斤三人。
大兴国呆了呆:“熙哥儿,你该不会还要与我们赌斗吧?”
完颜熙理直气壮:“以诗会友,有何不可?”
只要有粮食赚,皇帝老子也照赌!
马亮苦笑:“别闹了,熙哥儿,自家兄弟,咱们不内斗!”
至于仆散九斤随手捏起一块点心,往嘴里塞着,大口咀嚼吞咽,就当完颜熙是透明人。
完颜熙无奈,只好最后转向完颜慧笑着拱手:“慧郡主……”
完颜慧手中马鞭炸响,羞恼道:“完颜熙,你要讨打?!”
完颜熙环视众人,回到桌案前仰脖子灌了一杯酒,尔后用力将酒杯摔碎在地,面向李珂等人冷笑道:“不是要我自证清白吗?来啊,我等着你们!”
……
无论完颜熙怎么故意挑衅,都始终无人应战,自然斗诗就不了了之。
随后就进入了投壶游戏环节。
玩法很简单,就是把羽箭向花瓶状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负者照规定的杯数喝酒。
因为没有赌注,完颜熙顿时意兴阑珊。
他随意趺坐在那,看着众人兴致勃勃轮着投壶,自顾喝起闷酒。
等轮到他,他随意捏起一枚羽箭掷去,羽箭轻飘飘落空,距离投壶还老远。
李珂那群人又是哄笑嘲讽,他也不在乎,继续连投四枚,结果只有一枚羽箭歪打正着,勉强擦着边进壶,按照规矩他要自罚四大杯。
这年月的酒水不但寡淡,还有异味,口感极差。
但酒精度数再低也经不住喝得多。自罚完酒,完颜熙明显就觉得有些酒劲翻涌,醉态朦胧了。
李珂紧盯着完颜熙,见他晃荡着身子与相邻的大兴国勾肩搭背,笑笑哈哈,放浪形骸。
他嘴角噙起一丝冷笑,突然开口道:“小王爷,投壶你不成,斗诗算你赢了,不知猜谜如何?”
“这桂花树上悬挂数十谜语,不如你我再赌一赌,一炷香的时间内,谁猜中越多,谁就获胜。”
“放心,本侯也不稀罕你的宝马,我可以出百两黄金作为彩头,你若赢了,百两黄金归你。你若输了,你府上那只白鹦便归我!”
“赌不赌?”
百两黄金啊,至少价值一千贯……
呃,完颜熙轻轻打了声酒嗝,一下就来了精神。
他砸吧砸吧嘴:“此言当真?输了不悔?”
“本侯岂是出尔反尔之人,区区百两黄金算得了什么?我还输得起!”
“口说无凭,黄金为证!”完颜熙仰面吐出一口酒气。
不见兔子,绝对不能撒鹰。
完颜熙突然想养一只海东青了,据说这类鹰的猛禽,不光能扑天鹅,还是打肥羊的好鸟。
李珂也不废话,立即命人去取黄金。
不多时,金灿灿的黄金取来,一股脑摆在完颜熙的案头上。
“哦豁,这厮竟有备而来啊,随身备了这么多金子……”
完颜熙慢吞吞站起身,围着桂花树转了一圈。
透视眼开启,树上封存的谜底对他来说就形同虚设。
不过他终归有些狐疑,这厮为什么要用百两黄金去对赌一只鸟,如此反常,必有幺蛾子……
但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有透视眼无论如何都输不了,答应他又如何?
主要还是这百两黄金的诱惑力略有点大。
实话讲,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子,是不是可以打上两三条手指头粗的金链子,脖子上戴一条,手上缠一条,然后腰里再塞上一条,过一把土豪的瘾啊?
“如何?小王爷,敢不敢?不敢就算了。来人,把黄金收了吧。”
“呵呵,好,开城侯,我跟你赌,猜谜猜谜!输了那只鸟就归你,不就是只鸟么……”完颜熙随意道。
完颜忽兰闻言脸色微变。
很少有人知道,那只白鹦是皇帝赐给完颜忽兰,而她又转赠给了赵王府,这里面其实是有些故事的……
旁人不知,她心中有数。
而李珂突然瞄上这只白鹦,自然别有所图。
李珂眸中闪过一丝很隐晦的窃喜。
今日宴会,明着挑衅也好,暗中羞辱也罢,或者撺掇小弟连番对完颜熙发起“攻击”……一切的一切,无论输赢,都是为了此刻做铺垫。
而这厮,终于还是上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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