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又去酒柜里找了瓶前段时间常晟初带过来的酒,刚收拾好沈黛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睡着了?”她转头,刚问了这么一句话,就看到沈黛微红的眼圈,余下的话顿时打住。
好在沈黛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抬手揉了下眼就直接坐了下来,抬手打开一瓶啤酒直接仰头灌下去一半,“真是操蛋。”
余意对于沈黛的家庭只堪堪的知道一点,并不多。
坐到她旁边跟着喝了杯酒,“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我这酒足够,嘴也够严。”
确实不痛快,也确实需要一个能倾听她说话的人,沈黛是个很要强的人,她的人生其实可以算得上一个励志故事了。
普通甚至算得上有些贫穷的家庭出生,母亲懦弱无能,父亲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这两人结合,生出了个既拥有母亲的懦弱,又拥有父亲脾气的窝里横哥哥。
沈黛和沈棋小时候一起打打闹闹着长大,关系其实挺好,但人不能一直停留在小时候。
沈黛这些年拼命的努力,初中毕业就开始找兼职,做暑假工,一天没闲着,而沈棋却心安理得的在家里躺着,一直到大学毕业,没有一点社会实践的能力,甚至就连大学毕业之后的工作,都是沈父求爷爷告奶奶的托了关系找人找的。
她很早以前就跟沈父沈母说过,这样下去沈棋迟早有一天要被养废掉,但她讲的还是有些晚了,沈棋三十多岁了,心性完全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幼稚,懦弱,得过且过不去思考未来。
酒的辛辣直穿入喉,沈黛视线有些朦胧,抬手猛地抹了一把,将涌上来的哭腔使劲压下去,“这些年我拼了命的努力,我往上爬,我跟高明昊修成正果结了婚,我以为我的人生接下来会是一帆风顺的。”
“结果到头来全是假的,他们一句轻描淡写的男人通病就想让我接受这一切,高明昊跪下来求我就好像我必须要接受,我跟他在一起十年,吃糠咽菜挤在小出租屋里,下雨的时候房间漏水我急得直哭的时候都没想过要跟他分开,怎么日子过的好了,反倒是这样了。”
“八年。”她笑着朝余意比划了个八的手势,“我陪他吃了八年苦,两年,哦不,还没到两年的好日子他就现出原形了。”
余意无言,这种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一个自幼受尽宠爱家里千娇百宠着长大的人去劝沈黛看开些,难免有些虚伪。
她只道:“兴许是这世界的诱惑太大了,人的本性就是能够同苦,但不能共甘,亦或者他本身就是你人生当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你说得对。”沈黛笑了笑,“但我其实得感谢他,毕竟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果果了,对我来说,这辈子就这样了,我剩下的半辈子,就守着果果了。”
余意端着酒瓶和她哐的一声碰了下,“胡说八道,果果有果果的人生,你有你的人生,才三十岁而已,别说的自己像是八十了似的,这世上男人千千万,该换就换。”
两人饭菜都没怎么吃,酒倒是一股脑地喝了好几瓶。
兴许是安慰沈黛安慰的有些上头,余意直接把上次蒋静分享给自己的那个什么会所视频翻出来给沈黛瞧了瞧。
“看看,这一个个的小腰,这肌肉,数数,至少八块吧。”
蒋静估计是站在最前排拍的,清晰的很,一排几个男人,蒋静的摄像头恨不得直接贴到人家肌肉上去。
“改天咱们一起去逛逛,别说,看上去还真有些诱人。”余意咂咂嘴,这会所里能够上台表演的男人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所以那全都是足够当男模的级别,自然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沈黛笑眯眯的往后靠了靠,刚刚的那点忧伤在这慷慨激昂的视频面前瞬间消失,咧嘴笑了笑,“行,回头我也找个年轻的小奶狗,体会一下被叫姐姐的滋味。”
说到这个,沈黛立马用手肘捅了捅余意,“上次我店里去了一群男高中生,一个个的全都穿着校服,你是不知道那叫一个青春洋溢啊,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我心都化了。”
余意淡定的夹了口菜,“高中生还是别了,那还都是祖国的幼苗呢。”
“滚。”沈黛笑着推她一把,气氛好了不少。
晚上沈黛是睡在余意这里的,兴许是今天舍命陪君子,余意喝的也不少,所以倒也有点晕晕乎乎的,气氛烘托得到位了,惹得她也有几分伤感的情绪。
爱这种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出现的时候你欢天喜地,消失的时候你又歇斯底里,但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哭喊也没用。
……
转眼间就到了沈汀白说好的进组时间,沈汀白打算先从职场上的事情开拍,再过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各个学校就都放暑假了,到时候校园的戏份可以趁着暑假加紧完成。
拍摄场地沈汀白定在了青市,比较适合拍摄,青市基本上算是一年四季气温差距不太大的地方,环境也不错。
余意带着船长去了剧组,居住场地是提前都定好了的,刚把行李放下,房门就被敲响,打开门,沈汀白站在外面,“今天晚上人应该能凑齐了,到时候有个聚餐,你一起来吧。”
毕竟接下来都是要一起相处挺长时间的人,余意思考了一瞬就点了头,“好。”
沈汀白的脑袋往里伸了伸,“那只丑猫呢?”
“再这样喊它我就把你这一头紫毛直接给你剃了。”
“行,不喊不喊。”沈汀白摆摆手,“到时候记得看群消息,我已经把你拉进去了。”
这两天余意进的群有点多,工作人员群,整个剧组的群,还有沈汀白和副导演几个人组的小群。
随口应了一声,余意点头,“知道了。”
沈汀白上次去看船长的时候给它买了条会摆尾巴的玩具鱼,船长对那条鱼很是热衷,整天抱着,就连睡觉都舍不得松,以至于这次来拍戏,余意也把那条鱼带来了。
盯着认真玩鱼的船长看了眼,余意叹了口气,“不知道拍完戏之后咱们还能不能再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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